鲁春秋之一:卿制及军制 —— 4.24 鲁成公在位后期“军行”的变化分析(下)

随笔7个月前发布 谜之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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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重声明:文章系原创首发,文责自负。   文/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


    无论是前575年六月的“鄢陵之战”还是七月诸侯伐郑之役都远远没有制服郑国。而楚国由于大司马公子侧(子反)的自杀,造成了权力进一步向令尹公子婴齐(子重)集中,反而使得楚国得以用更多精力经略北方。为了巩固楚、郑之间的盟约,双方再次增加了筹码:

    ……夏五月,郑大子髡顽、侯獳为质于楚,楚公子成、公子寅戍郑……(左传.成公十七年)

    于是成公十七年至十八年,鲁国进一步被卷入规模和范围都更大的战争之中。

鲁成公十七年上半年伐郑之战(前574)

    为了在楚国面前积极表现,郑国首先主动袭击晋国在成周东面的部分据点:

    ……十七年春,王正月,郑子驷侵晋虚、滑。卫北宫括救晋,侵郑,至于高氏……(左传.成公十七年)

    除了卫国象征性地反击郑国以外,晋再次以王师名义动员诸侯伐郑:

    ……夏,公会尹子、单子、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曹伯、邾人伐郑……(春秋.成公十七年)

    从出兵的时点来看,这种征伐以掠夺郑国广大乡间物资、人口以及破坏农业作物为主要目的,以削弱郑人继续坚持的潜力。战役期间诸侯会于柯陵,以寻“戚之盟”,而楚子重则帅师救郑,诸侯由于疲惫且已达到破坏目的而返回。

    上一年(前575)内由于“叔孙侨如之乱”的干扰导致连续两次同时出动了右、左两军各一部,因而在动员规律上制造了相当的混乱。这一年由于鲁国内部矛盾已经化解,于是又重新启动原有的动员规律,也即以右军伴随鲁侯出战。考虑到上一年末的变乱之中,季孙行父为了化解矛盾曾与晋负责东路诸侯的新军将郤犨结盟,则本次出征当由承担盟约者负责,因此季孙、仲孙都随军出战。

鲁成公十七年下半年伐郑之战(前574)

    在破坏了郑国的夏季农业之后,为了保持压力,当年冬天晋国继续发动诸侯伐郑:

    ……冬,公会单子、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曹伯、齐人、邾人伐郑……(春秋.成公十七年)

    由于夏季鲁国右军已经动员,因此按照规则轮换至左军出战,由新任主将公孙婴齐(子叔声伯)和叔孙豹联袂领军。此处《左传》出现错简,将这一年两人领兵出战的过程记载在了成公十六年《传》当中:

    ……诸侯之师次于郑西,我师次于督扬,不敢过郑。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,为食于郑郊。师逆以至,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,食使者而后食……(春秋.成公十六年)

    可见由于郑师强悍,且子叔声伯缺乏独立带兵的经验,竟导致鲁师不敢独立过郑与诸侯会师,只得派副手叔孙豹请晋师来迎接。尽管如此,由于诸侯对于两年内连续多次动员疲于应付,缺乏警惕性,仍在郑师突袭下受到损失:

    ……未反,诸侯迁于颍上。戊午,郑子罕宵军之,宋、齐、卫皆失军……(春秋.成公十六年)

    受到郑师顽强抵抗取得胜绩的鼓舞,楚派出刚刚由申公升任右司马的公子申帅师救郑,于是诸侯退兵。

    经过连续两年内三次带兵出征并经历了“叔孙侨如之乱”,无法承受巨大压力的公孙婴齐在回师途中病逝。之前因为受与穆姜关系密切影响而屈居叔孙豹之后的臧孙纥(武仲)终于登位司寇而拥有军行,于是成公十七年末鲁国两军将、佐设置变成:

鲁春秋之一:卿制及军制 —— 4.24 鲁成公在位后期“军行”的变化分析(下)

    于是“三桓”掌控鲁国军事的格局更加得到了加强,此格局基本上贯穿了此后春秋时期鲁国的绝大多数历史。

鲁成公十八年的“彭城之役”(前573)

    鲁成公十七年末至十八年初晋国发生的“车辕之难”导致曲沃系“武族”的主要代表郤氏从此退出晋国政治舞台,此一变乱也导致围绕郑国的拉锯战暂时告一段落,为郑国赢得了喘息之机。

    为了将焦点向东转移,楚、郑支持三年前流亡的“桓族”诸卿“复入”宋国东部的要塞彭城,与“戴族”主导的宋国相抗衡。宋右师华元派出同族司徒华喜和司马老佐率领的下军围彭城,不过战局不利,老佐死于军中,楚令尹子重帅师救援彭城,宋国陷入夹击之中。晋新任执政韩厥奉晋悼公迎击楚师,楚人信心不足于是退兵:

    ……冬十一月,楚子重救彭城,伐宋,宋华元如晋告急。韩献子为政……晋侯师于台谷以救宋,遇楚师于靡角之谷,楚师还……(左传.成公十八年)

    于是晋人乘胜动员诸侯出兵围困彭城,尽管鲁成公在当年朝觐晋悼公返回后于八月己丑病逝。季孙行父在鲁侯还没下葬的情况下,仍然派出主导军事和外交的大司马仲孙蔑按照轮换规律帅右军出战,参与由晋国主导的“虚朾之会”并攻打彭城。在诸侯兵力占优且大局一定的情况下,孟献子留下军队参与包围后返回鲁国参与了年末鲁成公的葬礼,而生于“沙随之会”当年(前575)此时刚刚虚岁三岁的世子午幼年即位,是为鲁襄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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