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经开始有些厌恶我的妻子。
这是我们结婚的第三个年头,情况实在有些糟糕。
我吃腻了她做的红烧肉跟番茄炒蛋,听烦了她整日在耳边絮叨超市降价,隔壁邻居肥婆摔下水渠卡住这些破事,就连两个月一次的做爱我都提不起半点兴趣了。
其实我也明白相处久的夫妻终究会褪去激情这个道理,这像是一个把爱人变成亲人的过程,但可悲的是,我似乎对这个妻子也没有亲人的感觉。那么就只有一个结论,我不爱她了。
自从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我每次下班后都会特意在公司楼下坐上一个多小时,一边抽烟,一边吹风,这样就能少点时间去面对我妻子那副面孔。
我长长吐了一口烟雾,坐在台阶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月亮。周围的人群匆匆而过,有同事向我打招呼我也懒得理会,我一到晚上心里就郁闷至极,没心情鸟他们。
“叔叔,可以帮我点一下灯笼吗?”一个胖乎乎的马尾辫小女孩提着纸灯笼过来问道。
“没问题。”我拿出打火机把灯笼点上,我都忘了今天是中秋节呢。
我把灯笼递胖女孩,她接过愣了愣,低下头,看着灯笼烧起来,变成一堆灰烬,随即大哭,转身跑开。
我嘿嘿地笑,心说你不该叫我叔叔,叫我哥哥或许就不烧你灯笼了。
在胖女孩哭着跑远之后,有一个死推销员提着公文包在我旁边坐了下来。
“没钱,我是个穷鬼。”他还未开口,我便直接不耐烦说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推销员翻开公文包,“这个产品就是给你们这群死穷鬼用的,可以免费体验。”
听到免费两个字我就来了些许兴趣,我望着他拿出了一副VR眼镜,上面有一个黄色的菠萝图标。
“先生您看,我们菠萝最近新推出了VR纯享Pro版本,特邀一批用户免费使用一年,如果您觉得满意,到时就可以续费继续使用。”
“介绍来看看。”我道。
“我们菠萝品牌一直在往国一标准水平去打造,所谓美国有苹果,中国有菠萝,这一次我们新推出的VR眼镜,也是对标美国苹果去做,而且,我们在融合了AI功能,做到完全沉浸的模式,因为这连接头的两端的材质有特催因子,爱特分子…”
“等等。”我打断了他,“什么特催,没听过的。”
“没听过就对了,我老板说你们不懂的就是最牛逼的。”
“行了,行了,你直接给我体验一下。”
推销员在VR眼镜点了一下,给我戴了上去,我听到身边传来一把AI机器人的声音:“您好,先生,接下来由小菠为您服务,您想体验什么服务呢?”
此时我看到眼前是一片虚幻的蓝光,上面弹出几个类似游戏模式的选择框,我胡乱选了第一个AI虚拟人物交互。
“请选择您想要交流的人物风格,清纯、性感、冷艳…”
“性感。”我直接说道。
几乎是瞬间,我眼前就出现了一位穿着比基尼的棕色短发女孩,她咬了咬娇艳的嘴唇,对我放电眼,我就忍不住亲了上去,但碰到的那一刻却被胡子扎了嘴。
推销员立马扯开我的VR眼镜,退到一边不停地抹嘴吐口水:“你妈的,有病啊。”
我意识到这是个好东西,便道:“这个东西我可以免费体验。”
推销员从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,嫌弃道:“签一下这个用户协议就行。”
我翻了几页,签字说道:“对了,你这还有么,我家里爷爷奶奶,爸爸妈妈,大伯二伯都可以免费体验,你多给我几个呗。”
其实我是想拿这孙子的VR眼镜放到咸鱼去卖的,留一个自己用便可以了。
他摆手说没有了,名额有限。
话完推销员把VR眼镜递给我,收好公文包,快步离开这里。
只是他还未走远,我就望见他被一个街道办大妈死死拦住了,猛地拉扯起来,说是随地吐痰,要罚款五百。
2
VR眼镜拿回来之后,我给它设置了密码,里面的体验模式我不想被其他人发现。
妻子见我拿回来这东西,便又开始唠叨抱怨:“你又乱买这些破东西,下个月房贷你不用还了么?”
这些话语我早已习以为常,并不在意,继续拿着睡衣到卫生间洗澡。
那晚在床上睡下之后,妻子把腿绕在我的腰间,手开始摸我的腹部,我本想推开她的,但我想到了那个VR眼镜,忽然觉得可以体验一把。
我在黑暗中往床头柜上摸到了那副VR眼镜,戴了上去,选择了一个清纯风格女孩人物,跟妻子尽情缠绵起来。
坦白而言,我似乎很久没有如此尽兴了,第二天醒来我感觉浑身精力充沛,去上班时看到秃头领导的模样也可爱了几分,没以前那般憎恶了。
靠着这副AI VR眼镜,这段时间我每晚都会跟妻子做爱,只是她不知道在我眼前的世界里,我的身下早已切换了无数个风格的女人。
这种事情在持续了一个多月后,我开始感到疲惫空虚,特别是完事之后我虚脱地躺在床上,感到深深的罪恶感,思考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。
于是我不再跟妻子做爱,转而去体验VR的真人游戏模式,进入一个短剧世界里,像真真切切地穿越到男主身上,体验了一把爽剧里男主成神打脸,坐拥亿万资产,无数女人簇拥而来的感觉。
我玩的最多的是歪嘴龙王的剧情,每次嘴巴歪嘴一笑,就开始啪啪打反派的脸,只是这个爽剧游戏会有后遗症,我每次从AI世界出来后,脸总是会抽筋,嘴巴歪到一边抽搐,晚上喝妻子熬的汤时,都全流了出来。
如此玩了两个月,我发现我彻底上瘾了,一天不进入爽剧的AI世界里,心里像万虫钻挠。我不想面对现实里碌碌无为的生活,便索性把工作辞去,每天在家里体验各种爽剧游戏,这可以令我的多巴胺上升到极点。
妻子见我这样颓丧,自然是心里憋气,那天她下班回来终于是爆发了,大骂起来:“你能不能出息点,每天窝在家里玩这个破玩意,我累死累活地养你,你不是男人啊!你把它给扔了…..”
我死死握着VR眼镜,妻子见抢不过,便抓起旁边的水杯砸了起来,又把凳子砸向电视机,玻璃碎了一地,她一边青筋暴起地大骂,一边把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。
最终她砸累了,走到我面前,哭着指我的鼻子叫骂道:“你说话呀!聋的吗!”
我不为所动,淡淡道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她一下收住哭声,愣住了。
“你是不是病了?”她抹掉眼泪,伸手探我的额头。
“我没病。”
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:“不,不是,就是你是不是压力太大,一直想要逃避,我们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。”
“不用,我感觉…”我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继续说道:“我应该是不爱你了。”
妻子抽着鼻子笑了笑:“你就是心里压力大,过些日子就好了……”
她轻声地继续说了很多,但我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东西,转身木然地躺在了沙发上。
一夜无声。
3
妻子最终还是独自去找了心理医生,回来之后对我说找到了治疗的办法。
“什么办法?”我看着她。
“我把房子卖啦,工作也辞职了,剩下的钱呢,我带你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,都是因为都市社畜的压力你才这样的。”
我愕然许久,然后点点头,带上了我的AI VR眼镜便出发了。我不知道为何没有想骂她,依旧很麻木,或许是出于对她愧疚吧。
我似乎对一切都感到无所谓。
妻子所说的那个地方,其实就是一处穷乡僻壤,在她三姑的乡下村子。周围都是深山,据说村子里的年轻人早已经全走光了,只剩些老人在老屋里等死。
我们坐着汽车一路颠簸,再步行一小时走到那条村子里时,村子里刚好有个老太上吊死了,用麻绳在门前的柚子树下吊死的,她双眼翻白,脸色黑紫,舌头吐出,枯瘦的身子被风一吹,就在麻绳上轻轻晃动,她的双脚下,是倒下的土黄的泥砖。
整个村子基本都是断墙残垣,一片荒凉。
妻子尖叫着打电话叫警察过来拖走老人的尸体后,这个村子就只剩两个女人,一个是妻子的三姑,已经六十五了,面色苍白,脖子很细,感觉我能一巴掌把她头拍掉。
另一个是三姑的邻居,四十来岁的邋遢女人,有些神经质,长相丑陋,说话时会露出一排极其黄的牙齿,那是氟斑牙,大多是因长期喝这里的水质引起的。
“你确定要在这里住?”我看了下身旁的妻子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嗯,医生说一个月就能好,我们要做的,就是远离都市。”
我并无所谓,也是点头。其实后来我才明白,她所说的治病,并不是治我心里的病,而是治我不爱她的病。那个医生给她支的招是,找一个全是丑女人的环境,呆上一个月,从而突显妻子的美丽,让我重新爱上她。
不过我跟她在三姑的老屋住下之后,我依旧是每天带上VR眼镜,沉浸在我的虚拟世界里,对于妻子之前设想的到山里散步,钓鱼这些事,都并没有去做。
甚至住的一周时间里我都没有迈出过这间老屋。妻子跟三姑都来劝我,叫我出去走走,跟大自然接触一下。两人软磨硬泡半个多小时,我终于是脱下VR眼镜,答应跟她们出去进入深山散步。
临出发时,我站在门槛前抽了一根烟,看到那个邋遢女人在边上盯着我傻笑,露出一排黄色的牙齿。
4
昨天刚下过一场雨,深山里的路还非常泥泞,我们走了还没多久,鞋底便全都是厚重的黄泥。
我提议找个地方歇脚,三姑就领着我跟妻子穿过一小片矮林子,到了一条小溪旁,上面被一片树木笼罩着,显得非常阴冷,昏暗无光。
这里的水质很清澈,水深只没到我的脚踝,我弯腰捧起水洗了一把脸,深深地呼了一口气,再低头洗手时,才发现溪边上有很多奇怪的大脚印。
脚印形状明显是人类的,有深有浅,歪歪扭扭地往小溪上游走去,我皱起眉头,这个脚实在太大了,我又很难相信这是人类的,估摸有四十八码了吧。
“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,大脚怪么?”我叫来妻子跟三姑。
三姑凑近过来观察了一下,脸色就变了,紧张道:“这,这是野人啊,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!”
“这个年代还有野人么?”我奇怪道。
“我们这里以前很多强盗山贼,后来被警察围剿,有些直接躲到深山里不出来,据说跟一些猩猩之类的野兽生了些奇奇怪怪的杂交人出来,就成了野人,以前我们村的人进山采药,就有遇到过,吓到那人直接扔下一箩筐药跑了,再没敢上山,过了这么久,我都以为早绝种了,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回去吧,这些东西可是会吃人的。”
“这还是第一次听说,野人都长啥样?”我倒是饶有兴致。
三姑抖着声音,指着我身后道:“你,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我愣了一秒,转头望去,身后站着一个满身红棕色的毛人,高颧骨,眼睛全是黑色的,高度与我差不多,手脚掌都很宽大。
妻子叫了一声快跑,我才立马一蹬腿,往前狂跑,冲三姑喊道:“你以前有没有听到说遇到野人怎么办?”
三姑哎呀呀地摆手叫道:“跑不过它的,快躺下装死人,它不理死人的!”
我明白过来,立马躺下闭眼屏住呼吸,过了几秒微微一抬眼,那个野人已经俯身盯着我的脸,而三姑则抖抖索索地拉我妻子逃远了。
我心里大骂,这老太婆够阴险,原来是要留个人当炮灰,给野人做口粮。
野人双手把我揪起了身,我低头一看,发现这个野人是个母的,从胸部来看,她明显还处在哺乳期。
这会忽然又听到了妻子的一声叫喊:“喂,别碰我老公!”
我扭头看去,妻子她又折返回来了,手中竟还抱着一个毛绒绒的野人婴儿,她继续冲野人叫道:“放了他,不然我把你孩子扔下山!”
说着妻子就往山崖边上走去,我身后的母野人怒叫了一声,声音尖锐,抬手就往我脸上拍了一掌,妻子见状一慌,手一抖就把那野人婴儿掉了下去。
母野人崩溃地尖叫,狂冲了过去,没一丝犹豫,跟着那婴儿跳下了悬崖。
5
回到三姑屋里后,我再没有跟这老太婆说过一句话,妻子夹在中间显得为难。
在后来的半个多月时间里,我有了充分的理由去玩我的AI VR眼镜,每次妻子让我别玩时,我都会拿她三姑说事,她便理亏叹气,不再强迫我。
一直继续玩了一个多月左右,我发现里面的爽剧游戏已经开始有些无法刺激到我的多巴胺了,我便借助喝酒来麻痹神经,再把AI VR眼镜里的模式提升一个等级,进入到触感联通,也就是说,此前我看到的人物虽然是虚拟AI里的形象,但伸手触摸时,触感还是现实世界里的。
现在我充钱升级之后,AI可以通过大脑神经的连接,给予我虚拟的触感。
这样我能坐在沙发上就能享受我所设想的一切。
可是我的妻子跟那该死的老太婆每天在我耳边唠叨着各种话,我又再次花钱升级会员,把外界的声音通过AI重新生成,变为我想要听到的声线传入我的大脑。如此这两人无论讲什么东西,我所听到的都是两个美女的声音,悦耳许多。
我在享受AI VR眼镜带来快乐的同时,需要酒精也越来越多,因为我脑子不能清醒,否则它会提醒我是在一个虚拟世界里,而当喝酒麻痹神经之后,我便能完全忘却现实的世界,彻底地在AI世界里肆无忌惮地横行霸道。
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扔掉酒瓶子,想脱下AI VR眼镜,却忽然忘了当时设置的密码是什么,可能是我酒喝得太多,脑子有些损坏了。
我凭着印象按了几个密码,都显示错误,这个AI系统直接锁死了,需要两个月后才能解开,这AI VR眼镜死死固定在了我的脑袋上,细小的电线从太阳穴刺入,像焊接住了。
我骂了一句,不过转念一想,这倒也无所谓,戴着它生活还能更加开心些,便把妻子的声音设定成了一把温柔的声线,形象设定成了碎花裙的长发女孩。
而三姑的形象我则把她设定成女仆的样子,但我不会对这个女仆动心思,因为我明白这是一个老太婆。
每次我看到这个女仆在眼前走来走去,我就觉得好笑。
不过几天之后,我发现这个女仆不见了,我以为是AI系统坏了,便问妻子:“奇怪,你三姑呢?”
妻子温顺地柔声说道:“哼,她昨天都已经被她儿子接回城里住了,那天你睡着了,叫你起来送送她老人家都不肯。”
我知道妻子肯定不会这样温和地跟我说话,是AI改变了腔调传到我的大脑罢了。
“那我们可以放肆起来了。”我看着眼前这个长发女孩形象,欲火又升了起来。
我一把抱起妻子,推到了床上。
在那老太婆离开之后,我开始疯狂地跟妻子做爱,当然期间通过AI换了好几个女人模样,从外观声音,到嗅觉触感,都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女人。
其中有一晚我抱着妻子还不小心掉下了床,我的AI VR眼镜也摔了一下,吱呀一声,有电流穿过的声音,似乎有些损坏,因为后面两天妻子说话的声音都像有电流一样滋滋的声。
但这并不影响我跟妻子做爱,即使做了两个多月,或许更久,我仍旧乐此不疲。
直到有一天屋里头没有酒了,失去了酒精麻痹,我脑子变得很痛。
我大喊老婆买酒,但她没有回应,估计是出去镇子中心买东西了,我知道这破屋子的存粮,早两天就不多了。
没有酒喝,我感到无聊,坐在门口吹风,看到了不远处的树下有一具奇怪的尸体,背对着我,这是AI世界出bug了么?
6
我有些好奇,往尸体走去,蹲身把尸体扳过来,是三姑的脸,已经溃烂了,全是蛆在爬动。
我脑子嗡嗡地直响,连滚带爬地退回屋子里。
这时妻子也回来了,她走进屋里头看着我,还是那个长发女孩的样子,我急声说:“外面,外面,你三姑死了!”
妻子却不理会,直接把我拉到床上,脱掉裙子将我压在身下,嘴巴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音。
我意识到了不对劲,猛地推开她:“你是谁!”
妻子没有回答,依旧只发出滋滋的声音,我心里觉得这一定是AI作的怪,便冲到厨房抓起尖刀,忍痛刺入太阳穴的皮下,把AI VR眼镜挑了出来。
一阵剧痛,我扯下全是血的VR眼镜,短暂的白光后,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是那个红色棕毛的母野人。
我立即恶心起来,这段时间竟然是在跟这个母野人在缠绵,原来不是AI VR眼镜摔坏了,而是这个母野人只会发出吱吱的声音。
“滚啊!”我拿着尖刀对着母野人怒喊!
但这个母野人没有躲闪,只是摸着肚子望着我,眼神有一种奇怪的意味。
我不再理她,大喊我妻子的名字,我心慌地冲到厨房,翻遍了都没人影,又狂跑到三姑的房间,一脚踹开门,里面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,被一种奇香的草盖住了。
“老,老婆…”我双腿发抖地走过去。
我跪在尸体前,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,最终还是把脸上的草拿开。尸体的脸并不是我妻子,而是那个隔壁家那个丑陋的神经女人。
这个女人怎么又死在这里了呢?我脑子剧痛起来,想起AI的外框有摄像记录功能,就是为了防止用户在体验虚拟世界时,错过了现实世界的事情。
我连忙跑出去,抓起AI VR眼镜点开了记录,我拉了几段进度条,看到我在沙发一动不动地戴着AI VR眼镜时,这个丑陋的女人就进来把我妻子跟三姑杀死了,然后她每天夜里都骑在我的身上,疯狂蠕动。
白天时,她把妻子的切块,煮成午餐给我食用。看到这里,我跪在地上呕吐了出来。
VR外框屏幕继续播放着:后来这个母野人从窗户爬了进来,她把这个丑女人拧断了脖子,继而跟我生活在了一起。
我狠狠地掌掴自己的脸,把VR眼镜扔到了一边。母野人蹲了下来,用宽大厚重的手抓起我的手往她的肚子摸去。
我猛地缩了回去,看着她长满红色绒毛的黑皮大肚子,便想起那天妻子把野人婴儿扔下山的场景。
“你就是想要个孩子是么?”我盯着她,同时手向她肚子指了指。
母野人明白了我的意思,点点头。
我往她身后一指:“你后面有个更帅的男人!”
母野人扭头往回一看,我猛地起身,往门口狂奔而逃…
7
三年后。
野人事件,成了我这辈子都难以抹去的阴影。
那一晚我不知道跑了多久,天都黑了下来,我仍旧喘气狂跑,在即将到山脚下时,脚下不小踢到石头,摔了个狗吃屎,头撞到树桩晕了过去。
醒来时,天色明亮,我躺在医院的病床里,这是镇子的医院,旁边坐着两个警察。
他们见我醒来后,把我带到警局问话,做了一天的笔录才放了我出来。
在回去城里之后,我用了一年时间才慢慢恢复精神,第二年又跟一个女人结婚了,并且还有了我们的孩子。
当然,这个女人我有在好好爱她,我把对前妻的愧疚全补在现任妻子身上,我们一家三口过得挺幸福。
8
五年后的一天夜里。
我听到了叮的一声,紧接着是AI VR眼镜的机器人声音:您好,AI VR眼镜电量即将耗尽,小菠的服务到此结束,美国有苹果,中国有菠萝,菠萝VR。
声音彻底消失,一阵白光闪过,我眯了眯眼,再次睁开,发现我躺在一个山洞里,旁边睡着母野人跟一个红毛婴儿。
母野人见我醒来,一脸幸福地摸了摸我的脸,又摸了摸我的AI VR眼镜。
她翻了身,睡了过去。
《完》